但願我們也不會忘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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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上千个教师及学生的生命在北川中学不足两百平方米的地方终止了延续。鲜活的生命变成了奇形怪状的死尸,有仰有俯、有的身体被砸压弯曲变形,有的没有了脑袋或脑袋被砸扁,有的已经找不着肠子,有的没有了手和脚,有的……其惨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如果真有地狱的话,这便就是地狱。
整个校园昔日的楼房,昔日的欢歌笑语全没有了踪影,只剩下了这死寂的坟场。待尘埃散尽,接踵而至的是悲号、奔跑、惨叫,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残肢,整个北川仿佛被硬生生的拉入地狱的最底层。地震之后,北川中学除高三仅一人死亡,其它年级和班级惨不忍睹。由于教学楼下沉,二楼变成了一楼,高二八班无一人幸存,被活生生的逼死在了地下面。
北川县常住人口近两万,流动人口(包括学生)约一万。灾难发生后能自己逃出来的估计占40%,后来收索抢救的幸存者不足一千人,据此估计,北川县城周围死亡和失踪的人员应有两万之众。
北川中学03年建成的教学楼是圈梁结构,据说能抗8级地震,这次地震本是它大显身手的好时机,结果呢?一楼二楼整体下坐,高二年级的七个班遭灭顶之灾。
要灭掉北川的不只是地震和山体滑坡,还有反映迟钝的某些部门和机关,某些手握大权却对人民漠不关心的人,北川县政府在整体处于瘫痪的情况下,派五人到市上报告灾情,告诉他们“北川没有了”。北川中学也派了老师冒死到安昌报警,结果都没有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只是让北川人自救。自救?拿什么自救?医院被埋,警察局被埋,县武警中队被埋,民兵被埋……处于瘫痪的县级机关能有多大的作为?我在想,上级部门派个人跟着报案人到北川县城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一个来去也不就一两个多小时而已。
事实上呢?第一支救援部队,大概三、五十个武警吧,十二号晚上八点的样子才到达北川中学,只有棍棒,根本无法施救。救命的第一辆重型机械是地震后27小时才到达北川中学的,可是都是第二天七点才让他们对于这埋在废墟下的学生的救命利器得以通行,这又是多少小时,又有多少个生命悄然黯淡?
而且,整个救灾现场组织乏力,非常混乱。在头一两天中主要是武警和消防在行动,但是也存在协调难以一致的问题。大概第三天,终于有了一个大帐篷,悬挂有“总指挥部”字样。第七天,教学楼部分废墟基本清理完毕,但办公区几乎没动。
最让我难忘的是一位老人的泪,这位老人在地震的第二天便匆匆来到北川、来到北川中学、来到难民营,来到我们中间。此前,比这位全国二号领导人职务低得多的、有守土之责的人从来没来此踏上一个脚印的当然此时都来了,都簇拥在总理后边来了。接下来总理看了北川中学的废墟、察看了几乎完全毁灭的北川县城,在他察看以后北川中学的救援力量才达到空前的规模、救援物资也大批运抵。我有时在想,要是每个官员都学总理这样不怕危险、心系人民的话,地震给我们的损失也许还要小得多。可惜,全国只有一个家宝。
还有那句用蹩脚的普通话的哀求“求求你们、救救北川中学的孩子们…。”终生难忘……
生命在枯竭
冷漠的双眼,终究看不透命运的樊篱
信仰早已埋没
桀傲的天性,几番踌躇于现实的残缺
于是,
把春夏秋冬踏成一条不归路
用空荡荡的脚步丈量生存的意义……
我的母校,我的同学,我的亲人,我的乡亲父老,在天堂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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